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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文学 www.yqwx.net,大晋女匠师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和上次一样。”王葛也很心疼邮资(四十贯钱得支出四贯),但没办法。晋朝没有后世的钱庄,铜币无法兑换金银(金银非通行货币)。山阴县离家那么远,四十贯钱很沉,她考完试咋背回家?就算买头畜驮回去,路上得多提心吊胆?早邮回家吧,早省心。

    交付完解题任务,王葛去庖厨,没进毡障就闻到飘散出来的汤药味。咳嗽声不断,就连隶臣妾也有咳的,不知受寒者真那么多,还是被药熏的。

    王葛打好一壶水,路上吃完了饼,回屋舍时天快黑了。

    当初离家时大母给她缝了好几块面巾,她找出来,刚系紧,郭娘子就不愿意了,带着质问语气道:“苗娘子就是受点寒气,已经吃了汤药。你往脸上蒙块布,防谁?这不存心气人么?”

    “咳咳!”王葛咳两声,“防我自己。”

    “装像些吧。真是恶心!”

    有毛病吧?王葛可没时间跟对方吵架理论,爱咋想咋想,面巾她是围定了。古代医疗条件这么差,谁知道这种风寒传不传染?真病了,势必影响日常任务,更要紧的是,即将大考核!

    第197章191点将点兵

    七月二十八。

    大考核的规则公布。

    九处急训营,明早辰初同时进行。考核题目也相同:点将点兵。

    这题目让王葛想起前世听过的顺口溜:点兵点将,点到谁……

    点到谁,必须应战!

    大考核其实和王葛前天的运气任务差不多,不同的是,以三人为一组进行匠技相搏。

    具体为:各急训营均以居舍为队伍,每个队伍考核自己的。居舍匠吏担任察验匠吏,根据准匠师的往日成绩(包括郡竞逐赛名次、参加次数,日常任务的表现,品德察举),每三人中举荐一人为“大将”。

    首轮比拼,“大将”随意择一人为对手,此对手为“将兵”。将兵不能是其余大将。然后由大将出题,进行匠技比拼。倘若将兵输,再由大将择一人为“兵”,由兵跟将兵比试,此为第二轮。

    第二轮的出题者为“将兵”,输了的人,淘汰出急训营。

    倘若首轮比拼的输者为“大将”,那不必再比了,直接淘汰大将。不仅如此,举荐大将人选的匠吏也会受官署处罚。

    需要注意,出的题目也有规则。

    首先,必须属于基本功。比如“规矩”的掌握、基础草编、篾竹分丝、基础木雕。打个比方,王葛擅长的小木料镂空雕、竹花纹编织,陈小娘子擅长的核雕,都不在比试范围内。

    其次,被选中的“将兵”和“兵”,必须也擅长同材料的匠技。每个人擅长什么,居舍吏都有记录,这点撒不了谎。比如王葛擅长草、竹、木,她选的“将兵”仅擅长制木,那就只能比试木材料的基础技艺,或者比试规矩尺寸。

    所以身为大将,唯一得利的,是比赛方式。

    目前竹区五院有十三名匠娘,三人为一组,余出一人。孟女吏将其分配到六院,六院正好缺一人,今日就迁。

    凡到这种大考核,总有运气不好的。所有居舍整合为三人的倍数后,余出一人或两人,怎么办?由官署调配准匠师配合。这一折腾,起码半天时间心不在焉,而且官署选的准匠师,本领肯定强。

    不过人人自危时,谁还管旁人啊。

    孟女吏告知完所有规则后,提前公布了竹区五院的大将名额。她们分别是:王葛,孟娘子,鲁娘子,张娘子。

    鲁、张二人,正是王葛一直不知道姓名的两位匠娘,这回知道了,原来实力这么强。

    七月二十九,辰初到来。

    今天所有人不必做日常任务,无人觉得轻松,因为哪天都不会像今天,将淘汰这么多人!

    王葛等四名“大将”站成一列,在孟女吏后方。两侧的制作区,是剩余的八人。

    孟女吏喊道:“第一组,大将王葛。”

    大将!这称号听着可真得劲啊。王葛站到两排制作区的中央,环视八名匠娘。

    截止目前,她的成绩最强,因此先由她挑选“将兵”。

    随王葛的挪动,胡匠娘垂低眼皮,盯着脚前,身体越发绷紧。从昨天知晓考核规则后,她就一直忐忑,昨宿根本睡不踏实。现在她掌心里全是冷汗!

    王葛肯定选她为对手。所以不要考虑怎么赢王葛,赢不了的,她要考虑的是第二轮,王葛选谁做“兵”?她擅草编、也会制竹,但是“兵”仅会制木的话,就只能比试规矩尺寸了。而规矩的掌握……她前天才发现,此项基本功倒退了。

    怎么办?会不会越害怕什么、越遭遇什么?坏了!她胡涂了,万一王葛把她选为“兵”,岂不是更倒霉?

    王葛没拖延时间,刚立稳,就抬手指向一人。

    同一时刻。

    王荇告别家人,由铁风、王禾送往清河庄修学。

    跪别大父、大母,叩首的过程中,王荇暗中紧咬着嘴,神情坚毅,他真的想和阿姊一样坚毅,可是不行,一开口,眼泪还是急涌出来。“大父,大母,你们一定保重身体,别挂念虎头,我在清河庄肯定饿不着、冻不着。呜……大父快再抱抱我吧,大母也抱抱我吧。呜……啊……抱抱虎头!”

    王荇装不下去了,咧着嘴扑到大父怀里嚎啕大哭,再搂着大母的脖子,和大母相互擦泪,越擦越多。

    再跪别阿父。“阿父,虎头离家后,不能给你端水、梳头了。阿父放心,我会常写信回来,阿兄已经识字了,他会念给阿父听的。呜……阿父,你摸摸虎头的脸,等我下次回来,你再摸摸,就知道虎头长个子了,就知道虎头长胖了,知道我在外头过得好。”

    王蓬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阿、阿弟啊,你每回写信,可别、可别写太多字,我认不全……”

    再不舍,还是要启程。

    铁风将王荇抱上牛车,虽说他年纪小,行囊不少。铺盖、寒衣,仅空白竹简就两筐,还有给夫子带的礼。怕累着牛,铁风、王禾都随车步行。王荇一直摇着手,直到家人的身影缩小、淡远,才渐渐止住离别的悲伤。

    王禾眼圈也泛红,劝道:“等季秋察验案户,清河庄或许放假哩。到时从兄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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