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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文学 www.yqwx.net,恶毒姐姐重生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累到一旁,这会扭腰晃胳膊,嘴里嘟囔道:“比我打两套拳还要累。”说完未曾听到霍青行的声音,见他正看着窗棂子外,不由好奇地凑过去,“看什么呢?”

    “没什么。”

    霍青行收回眼帘,语气淡淡,把最后一只碗洗干净擦拭好后,看到阮庭之随意堆砌的那些碗盘皱了皱眉,重新分类排好后才问,“你晚上要去族里吃饭?”

    阮庭之听到他问这个,倒是也没再探过去,敛了表情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现在当官了,族里不少人都想见他,本来今天午膳是要请他们一起吃的,但因为之前那场不愉快,阿娘觉得喊别人就不好不喊二房,可她心里实在不痛快,索性一个都没喊,他也不想让妹妹和阿娘不高兴便只应承了晚上和老头子过去吃饭。

    这会他沉默一瞬后开口,“谭柔和我说,族里有不少人都说道妹妹不好,我不能让妹妹受欺负。”

    所以这一餐饭,他必须要去。

    霍青行嗯一声,倒也放心,看了他一眼,“走吧。”

    两人出去的时候,阮妤正倚在窗前折一枝梅花,打算供阿柔和如想拟着画花样,她的前窗对着院子,后窗却正好对着后厨,远远瞧见哥哥和霍青行从后厨出来。

    两人身量相等,一样的容貌俊逸、出类拔萃。

    他们好似并未看到她,正提步往外走,穿着白衣劲装的少年是个藏不住的跳脱性子,走起路来也风风火火,仿佛随时都能出去打一架,而他身旁的少年,温润沉默,如松如竹,只偶尔才纡尊降贵扯开薄唇吐出几个字。

    “阮姐姐,你看这个颜色调得对吗?”

    身后传来谭柔的声音。

    阮妤眨了下眼,收回失神的目光,笑着应道:“来了。”

    翌日一大清早,阮庭之就要出发去荆州大营了。

    阮母自然不舍,在一旁边哭边握着阮庭之的手叮嘱道,“出去之后要和别人好好相处,不要一味莽干,要好好照顾自己,能寄信就多给家里寄信,别让我们担心你。”

    说着又从阮妤手中拿过一个包袱递给他,“天寒,我给你做了十多双袜子,都缝了棉花进去,你记得穿,别觉得年轻无所谓,等老了你就知道难受了!”

    阮庭之虽然之前一直兴致勃勃等着离开的日子,但真到了分别的这一天,他心里也不禁涌出了一阵不舍,接过阮母递来的包袱紧紧握在手中,他低着头,哑着嗓音安抚阮母,“娘,你放心,我都记下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等我定下来就给你们写信。”

    说着又看向阮父。

    阮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相比阮母的谆谆教导,他这个做父亲的显得太沉默了一些,此时被阮庭之看着才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照顾好自己。”

    阮庭之听到这一句,倒是立刻笑了起来,“您就放心吧!我从小被您打着长大,命大着呢。”

    阮母被他这话逗得破涕为笑,阮父沉默的脸也泛起几分温度。

    阮庭之先上前抱了下阮母,等松开的时候看着面前的阮父,犹豫了下才一把抱住他,他从小就和阮父不对付,阮父想要的儿子是听话乖巧会读书,最好像霍哑巴那样的,可他从小就是个待不住的,别说写字了,看书都不想看,自然,没少挨阮父的打,许是觉得阮父不喜欢自己,阮庭之索性从小就和阮父对着干,他越要自己做什么,他就越不做。

    怎么叛逆怎么来。

    可回想阮父眼尾的几缕皱纹,阮庭之的眼眶突然有些酸涩,从前拿鞭子抽他的男人已经老了,他现在再也没办法打他了,他用十多年去反抗,去冲破阮父为他锻造的牢笼,而今心愿得偿,心里却并不觉得快慰。

    这一次拥抱,大概是他记事起第一回。

    他自己抱得别扭,却坚持着没有松开,阮父显然也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倒也没推开,只是有些不大自然地拿手拍了拍阮庭之的背。

    父子俩的拥抱,无声胜有声。

    阮庭之抹掉眼角的泪,说了一句“老头子好好照顾自己,我还等着你抽我呢”才松开手,而后退后一步朝阮妤看去,“妹妹。”

    他的声音有些哑。

    阮妤眉目温柔地看着他,轻轻应一声。

    今早她从阮母口中知道哥哥昨晚在族中闹了一场,给了阮陈氏他们好一顿没脸,也好好警告了一番那些没把她当一回事或是嫉妒她的阮家族人。

    她其实无所谓那些人喜不喜欢自己。

    在她心中,阮父阮母还有阮庭之才是她在这个地方唯一的亲人,至于别人,喜欢她也好,嫉妒她也罢,就算诋毁中伤,她也不会放心里去。

    这世上能伤害她的只有被她放在心上的人,而如今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已然不多。

    不过能被人这样对待,阮妤的心中终究是有些暖的。

    她把手里另一袋包袱递给他,柔声说,“路途遥远,哥哥想必又要风餐露宿,这里有我和阿柔给你准备的糕点,还有一些路上方便吃的菜,哥哥饿了便吃一些。里头的夹层里我还放了一些银票,哥哥回头藏好些,以备不时之需。”

    在外头做事有钱总比没钱好,等阮庭之沉默接过,她又弯着眼眸笑道:“我相信哥哥一定会功成名就,平安归来。”

    阮庭之听着这一句,鼻子又是一酸,到底忍着没哭,他紧紧抱着手里的几只包袱,喑哑着嗓音说,“妹妹跟我过来下。”

    阮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跟着他走到一旁。

    橘子树下,白衣少年紧抿着唇仿佛在犹豫着怎么开口,她等了一会也没等到,索性笑着问道:“哥哥要和我说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阮庭之沉默了下才看着阮妤低声说,“我不知道妹妹以前经历了什么,但我希望妹妹能信任我,信任这个家,我知道我这个人不聪明,也不会说话,但我希望妹妹有事不要憋在心里。”

    “我们是一家人,你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们说的。”

    “我不在家,妹妹可以和爹娘说,也可以给我写信,妹妹……”阮庭之低头看她,沉声说,“你不用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身上。”

    “你要相信,无论发生事,我们都会站在你身后。”

    阮妤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她怔怔地看着阮庭之,少年神情踌躇但看着她的眼神却始终坚定,她看着看着,心里就像是被人灌入了暖汤的水,让她在寒冬下冷冽的五脏六腑也变得温暖起来。

    她没有哭,但眼眶却也微微泛了红,在少年紧张的注视下,她终于开口了,“……好。”

    她应道。

    刚才还踌躇不安的少年,这才抿唇笑了起来,阮妤看着他神采飞扬的笑,眉目也不禁泛起柔和。

    兄妹俩回去,阮庭之和阮父阮母告了别,又和谭柔姐弟说了几句,便提着几个包袱走了出去,把东西绑在马背上,翻身上马的时候,少年注视着他们,神情逐渐变得成熟起来,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是挽起缰绳,朝巷子口冲去。

    第一次离开这的时候。

    他满心希冀去战场体验金戈铁马的生活,圆他从小到大的梦。

    而今再次离开,从前恣意不羁的少年郎好似因为有了更大的寄托和梦想变得沉稳起来,快到巷子口的时候,他突然勒紧缰绳,回头看一眼,离得太远,他只能瞧见几个虚影,可他清楚他的家人们还在看着他。

    阮庭之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满足。

    他笑着扬起手中马鞭。

    “驾!”

    他收回目光,继续朝他心之所向而去。

    阮庭之走后。

    阮妤在家中又陪了阮母几日,待她情绪恢复好就继续开始和谭柔每天去金香楼的生活。

    火锅已经正式上线,因为这东西什么点都能吃还不费事,俨然成了金香楼客人们的新宠,现在只要进入金香楼就能闻到满满的火锅香气,原本阮妤还以为这里的人不擅长吃辣,那辣锅不一定会吸引人,哪想到如今反而是这辣锅卖得最好。

    其次就是番茄锅。

    那些养身锅、三鲜锅吃的人也多。

    有些带着朋友过来口味不同的就会点一个鸳鸯锅。

    阮妤刚下马车,还没进金香楼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女声,“阮老板!”

    回头看,见是王曹氏,她便笑道:“王夫人有事?”

    王曹氏手里提着一袋吃的,笑得有些腼腆,“昨天听谭姑娘说您今天会过来,我便给您做了些吃的,都是乡野间的一些小吃,您就瞧个新鲜尝尝看。”

    阮妤倒也没拒绝,笑着接过道了谢。

    又看了眼不远处,陈伯还有王义等人也都在那,见她看过去,陈伯笑着点点头,王义还是从前那副桀骜的模样,不过也跟她点了头……阮妤笑着收回目光,问王曹氏,“最近生意如何?”

    听到这,王曹氏的眼睛倒是一下子就亮了,脸上遮不住的笑容,“我现在每天都要比以前多包几成,不然不够,”说完又笑,“我最近还重新换了个大夫给我家那口子看病,大夫说他这腿还有救,我就想着要是他能站起来,那就太好了。”

    阮妤见她满面都含着希望,也不禁笑起来,“有希望总是好的,若是缺什么药就来同我说,我让人去想办法。”

    “不用不用。”王曹氏忙摆手,“您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我现在有钱了,能自己想法子的,外头冷,您快进去吧。”说完就急匆匆跑了。

    阮妤目送她回到自己的摊位,这才笑着和谭柔说,“进去吧。”

    刚进去就有熟客看到她了,“阮老板?好久没看到你了!”

    阮妤一边解挡风的斗篷,一边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见他们吃得汗流满面,又柔声问,“味道如何?”

    “好吃的不行。”那客人显然不大会吃辣,这会正拼命吐舌头,但即使如此,脸上还是一直布满着笑,一边哈气一边说,“我以前一点辣都不能碰,开始我朋友让我试试,我还不敢,没想到试了一次就忘不掉了,这辣锅的味道太行了。”

    阮妤被他说得笑弯眼,但还是劝道:“不能吃辣的话最好不要一下子吃太多,免得回头不舒服。”又喊阿福过来,“回头让厨房准备一些酸梅汤。”

    酸梅汤可以止辣,还有消食的功能,阮妤之前交给厨房一个以前她自己常煮的法子,这东西便宜倒也没必要卖,但凡楼里煮了都是像当初的橘子水一样作为附赠。

    阿福自然笑着应好。

    阮妤又和熟客们说了几句,便和谭柔上楼了。

    虽然许久没来,不过谭柔处理事务很清楚,阮妤听她说了这几日楼中的情况便都了解了。

    “还有一件事,”谭柔看着阮妤说,“之前霍公子介绍的那位先生来过了,但姐姐不在,我就让他先回去了,现在要请人去喊他过来吗?”

    骤然听到这么一句,阮妤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后才想起谭柔说的那位先生是霍青行介绍过来画画的,想到这,就想起当初霍青行为了躲自己说的鬼话,这几天她虽然在家,跟霍青行的接触却不多,所以也不清楚那人是怎么想的。

    刚想让谭柔不必急着去喊人,就听外头阿福来报:“东家,霍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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