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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文学 www.yqwx.net,铁血帝国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并且你也说过,你对我本人并无恶感,不是吗?”

    “是的。战争还在进行中,我们都要恪尽职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过我还是坚持,一切要在法律框架内解决。”

    刘云微微一笑,攀住张志高的肩:“我会让你,让文易都满意的,至少不会让你们恨我,?”

    张志高略略一点头:“希望如此,我想时间可以让我们对自己现在坚持的想法有更进一步的认识,并且有可能最终达成对建设这个国家最有利的共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云说道,松开了张志高的肩,不再俯视比他矮七厘米的现任总理大臣。

    暴风雨与暴风雨之间,海面的平静总归是令人神往的。

    奥洛维扬纳亚,西部方面军司令部。

    方面军司令钟夏火一副抓了狂的恐怖模样,对着地图如野狼般地咆哮:“第一集团军在干什么!第一军在干什么!赵飞雪是吃什么干的!多罗宁斯科耶打了三天还没拿下来!这样下去要过多少天才能打到哈拉贡!这样下去敌人都要跑光了!我们还包围谁呀,包他个的!”

    今天是三月十七日,第一集团军未能按原计划突破音达河左岸的俄军防线,集团军司令官赵飞雪以第一军的三个师企图从音达河中游的多罗宁斯科耶(位于赤塔西南一百二十公里外)突破,俄军不顾损失地疯狂反扑,经过三天激战后,赵飞雪提交给钟夏火的报告居然是:因弹药竭尽,伤亡惨重,对多罗宁斯科耶之攻击被迫停顿。

    在方面军司令部中,惟一敢在钟夏火处于燃烧状态时靠近他并企图扑灭他大脑中那股油田大火的人,莫过于方面军参谋长邓简上将了。

    “老钟,冷静一下,考虑一下现实的问题的吧。”

    邓简平静地说道。

    这盆冷水还不足以令科威特的油田大火熄灭。

    “冷静!冷静个屁!传我的命令,把赵飞雪撤了!我要亲自指挥第一集团军,亲自指挥第一军,妈的,我就不信,小小一条音达河,我们楞是打不过去?!”

    “他们的补给的确跟不上了。”

    “借口!借口!无耻的借口!”

    “的确是跟不上了,敌人撤退前彻底破坏了所有桥梁,烧掉了全部的船只,把村庄也炸得一塌糊涂,加上天气回暖,冰雪融化,道路泥泞不堪,敌军骑兵又常常渗入骚扰,补给线较长的第一军和禁卫军的补给都出现了问题,这两个军处于战线的最两翼,如果它们无法前进,那么将远东军大部收入包围圈的整个战役构想就无法实现。”

    钟夏火的燃料还十分充足:“不能前进也要前进!空着手也要给我上!妈的,眼看着就能一口气结束战争了……”

    邓简冷冷一笑:“老钟,你就那么希望战争尽早结束?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毫不在乎?”

    钟夏火稍稍卡壳了:“这……如果能一次包围几十万敌人的话……”

    “请认清现实吧,敌人突然大幅度地后撤,我们的补给线骤然拉长,而天气条件又导致了路况变差,全军的补给都已经跟不上了,而原先为战役预备的粮草不过四十日份,只能维持到月底……如今对音达河防线的攻击并不顺利,此时一味强令第一集团军将包围线西移,势必进一步拉长补给线,加剧补给上的困难,对该集团军的作战带来不利影响。另外,根据最新的情报,敌人已经在乌兰乌德组建了新的第6集团军司令部,下辖4个步兵师和两个骑兵师,正准备分两路前往接应从赤塔撤出的部队,此时第一集团军继续按原计划向西拉长包围线的话,其兵力火力并不足以同时抵挡敌人的两面夹击,很可能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钟夏火没火了,大将的冷静和霸气重新回到了他脸上。

    “恩,骂人骂惯了,脑袋都不清醒了……”

    有限的借口虽然不能与反省相提并论,不过总算还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并不是什么好事。

    钟夏火叉起腰,仔细地端详起最新标示过的作战地图来。

    “这么说来,不可能完成原计划了?”

    “是的。”

    邓简的回答还不够简单。

    “看来只好回到原点了,既然第一军已经没力了,而音达河中上游的防御又那么强,那么就把第一集团军其他实力较为完整、弹药相对充足的师集中起来,编成一个突击集群,改从多罗宁斯科耶东北的库卡(距离约八十公里)向亚布洛诺沃实施突破。与此同时,北边的第二集团军也以相同的方式组织起来,从上赤塔方面实施突破,以求与第一集团军的突击集群在亚布洛诺沃一带会师。而朝鲜集团军则继续从正面稳步压迫敌阵线,从而完成对赤塔之敌的合围——能包围多少算多少吧,先把赤塔拿下来再说!”

    钟夏火铁锤般的大拳头狠狠地砸到了地图上“赤塔”两个黑字上。

    包围线的西限从哈拉贡回缩到亚布洛诺沃,距离缩短了一百二十公里,这样一来,俄远东军大部都将划到包围圈之外,这简直就是将原先的计划倒了过来,钟夏火自然满肚子的不甘心。

    邓简却完全没时间去体谅司令官的心情,他立即提出了现实问题:“我同意,但是这件事非同寻常,我们要向大本营报告,得到肯定后才能真正实施,如果大本营不同意,我们还可以提出折中方案,比如说将突破口从库卡调整为较西的乌廖特,包围线从亚布洛诺沃向西稍微延伸到莫格宗,虽然这个方案的风险和可预期的损失都很大,但至少要比坚持原来的计划要好一些……”

    邓简这种不带感情的现实感虽然与钟夏火的格调大相径庭,但钟夏火总归还是很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位参谋长,浪漫主义应当由现实主义而奠基,伟大需要具体来实现,似乎是这样的道理。

    “那么,以我的名义向大本营发报……”

    “以我们的名义。”

    邓简的口气不容商量。

    亚布洛诺沃,东口。

    骑4团团长刘扬波中校正立马于布满俄兵尸首的东口阵地前,安静地遥望那条渐渐隐没于群山与森林中的峡谷。

    今天是骑4团进入亚布洛诺沃成为铁路堵塞物的第七天。

    昨天下午,刘扬波收到禁一旅旅长许魂发来的电报,许魂率领的解围支队已经突破了俄军扼守的尼穆兰山口,十七日入夜前将赶到亚布洛诺沃与骑4团汇合。

    现在是下午六点钟,暮色沉沉,远方的山谷拐弯处依然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团主任参谋罗剑秋走到刘扬波身边,抚摩了一下那匹粟色母马的脸蛋。

    “团长,先去吃饭吧,他们可能是路上耽搁了,晚一点应该会到吧。”

    刘扬波按了按腰间的马刀,刀鞘上满是斑斑的血迹。

    “许旅长那边没有再发来电报吗?”

    “没有收到。”

    “我再等等。”

    刘扬波说道,拍了拍马脖子,突然把脸一侧,拧起了眉头。

    “罗参谋,你听,那边是不是有枪炮声?”

    罗剑秋抬起右手罩在耳边,稍一沉吟,点头道:“的确有枪炮声,好象打得还挺凶……”

    “我过去看看。”

    “什么?”

    “我跟你说,我要过去看看。”

    “团长,你……”

    罗剑秋差点叫出:“你疯了!”

    在他拼命把话吞进肚子里并企图以其他词汇加以代替时,刘扬波已经策马冲下了山坡。

    “来人啊!”

    罗剑秋大叫起来。

    在警卫连的二三十名骑兵策马追出去之前,刘扬波已经在布满弹坑和死尸的战场上奔出了差不多二里地。

    一路都是大大小小的弹坑,有的坑里灌着雪水,有的坑里填塞着车辆武器的破损零件,山谷两边满是折断的树木,岩石上划着一道道清晰的弹痕,不时还可以看到一段被炸翻的铁轨。

    跑出一段距离后,没有再看到人和马的死尸,这里应该是狙击手的射程之外,敌人可以安全地把尸体移走。

    跑出六七里地后,刘扬波耳中的枪炮声越发紧促和清晰了,他稍稍放松了缰绳,在马屁股上狠抽一下,冲向他未曾抵达过的山谷拐弯处。

    前面出现了严重扭曲变形的大炮的残骸和满地的炮弹箱,这里应该曾经是敌人的炮兵阵地,被我军的重型飞艇炸成这个样的吧……

    枪炮声却突然稀疏起来,刘扬波的思绪也微微偏移开来,他收紧了缰绳,拔出左轮手枪,沿铁路的弯道缓缓向前。

    近了,愈加近了。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夜幕却已经悄然降临了。

    前面是谁?

    “站住!是谁!”

    北京口音,不用再多想了。

    后面紧接着一句俄语。

    刘扬波举起手,喉咙微微发颤:“我是骑4团团长刘扬波,请带我去见你们许旅长!”

    微暗的月色里走出一名黑制服、黑大衣的禁卫军一等兵,他以娴熟标准的动作把步枪枪托朝下地树在地上,挺胸向刘扬波敬礼:“乐意为您服务,长官!”

    暴走徒与解围者的会面是在马上进行的,刘扬波那匹粟色母马喘个不停,许魂那匹乌黑油亮的战马则撒娇似地甩着脖子。

    “您就是刘团长?幸会,幸会。您一个人来的?”

    刘扬波把脑袋向后晃了晃:“其他人应该在后面。”

    话音未落,后面已经传来了哨兵的吆喝声与骑兵们的惊呼声。

    “不好意思,这边有一堆小喽罗挡着,耽误了一点时间。我是许魂,我的任务是把你们团剩下的人转移出去。”

    许魂伸出手。

    刘扬波礼仪性地与许魂握了一下手:“我们不想转移出去,我们要继续守在这里,这里是敌人最便捷的撤退通道,钟司令说了,他要合围远东军。”

    黑暗中许魂的表情模糊不清,他只是低下头,不置可否地回应道:“这样啊,还真令人为难……”

    刘扬波得寸进尺:“不如许旅长的部队也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堵死这条通道吧,我们团现在只剩下四五百人能打仗了,其中半数还是轻伤员,我们不缺机枪大炮,就是人手不足。”

    许魂半推半就:“可是我还有任务的……”

    刘扬波转换进攻方向:“这么不干脆,不像是传闻中千头斩的作风吧。”

    “话不能这么说……”

    “旅长,有情况!”

    旅主任参谋文宇策马狂奔过来,在许魂面前漂亮地刹住。

    “什么事?”

    “赤塔方向有大股敌军过来了,前哨部队正在后撤,敌人距离这里只有十公里。”

    许魂点一下头,转向刘扬波:“没有时间了,我的人先在这边顶住,你们组织一下,快往山里撤。”

    “来不及了,在西口和南坡阵地那边,敌人把我们盯得很紧,并且不断进行试探进攻,如果我们大规模撤出,很快就会被他们察觉。另外,我们的伤员很多,要撤也撤不快,到时候很可能会连累你们在山谷里腹背受敌……”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助你们撤出去,你们只管撤,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好了,你要是担心西口那边的敌人趁机攻过来,我可以派一个营过去替你们顶住。”

    刘扬波突然紧紧抓住许魂的手:“许旅长,我希望你留下来,不要跟我争了,把部队拉到山口上来吧,补给的事情不用发愁,我们还有一千多匹活蹦乱跳的战马呢,反正现在也没有多少饲料给它们了,一批批地宰下来,足够我们两股人吃上好多天了……我们不能撤出这里,这里太重要了,决不可以让敌人随意使用这条通道,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就请你们回去吧,我们不需要解救,凭我们自己的力量还能顶个三四天的,我相信,再过这几天,敌人一定会被合围的,在此之前,我们的任务都不算是真正完成。”

    “我明白了。”

    许魂把另一只手放在了刘扬波的手背上。

    “事实上,我的电台突然出了故障,没办法,只好到刘团长那里去借用电台,耽误了一些时间,此时敌人从几个方向突然发起了大规模进攻,迫不得已之下,只好部队拉上亚布洛诺沃山口,与骑4团一起,陷入被围状态……这么说的话应该不会假得太明显吧。”

    刘扬波会意地点点头:“一点都不假,迫不得已嘛,现在也的确是迫不得已啊,你们在这条山谷里是顶不住敌人反扑的,赤塔那边随时可以调出一整个师来对付你们,你们从山里钻出来的,没带多少大炮吧,顶不住的,到山上来吧,机枪大炮都成堆了。”

    许魂微微一笑,转向主任参谋文宇:“传令,一团一营为后卫,依托刚刚夺取的敌阵地阻击敌增援部队,其他各部按原行军顺序向亚布洛诺沃急行军!”

    光兴九年三月十七日,“千头斩”许魂正式加盟为后世军史界所争议不休的“军部暴走族”。

    三天后,三月二十日,两支骑兵部队在亚布洛诺沃附近会师了。

    第二集团军突击集群共四师二旅自三月十八日凌晨起从上赤塔方面实施突破作战,其中的禁卫膘骑旅作为机动部队从突破口中迅速穿插出去,于三月二十日中午赶到了亚布洛诺沃。

    第一集团军突击集群共三师四旅自三月十八日中午起从音达河下游的库卡实施突破作战,其中的预备第十骑兵旅作为机动部队先锋于三月二十日下午抵达亚布洛诺沃附近,其侦察部队与禁卫膘骑旅的搜索队在山谷中会合,包围圈封闭了。

    俄第5集团军的五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连同赤塔要塞守备部队共十余万人被合围于赤塔周边方圆数十公里的地域内。

    次日,气温骤然回冷,一场持续两天三夜的暴风雪席卷了雅布洛诺夫山南北,双方的军事行动不得不告一段落,所谓赤塔战役在缤纷的雪花中徐徐落幕了。

    根据战后俄方资料,截止三月二十日,被合围于赤塔包围圈中的俄军共计十万一千七百余人,其中包括大约一万五千名来不及后送的伤员。

    从二月二十日至三月二十一日,俄远东军(包括第5集团军在内)伤亡失踪总数为十七万九千二百七十三人,其中在亚布洛诺沃山口附近损失的俄军就多达一万四千余人。

    通过各国战地记者的鼓噪,亚布洛诺沃山口和刘扬波的名字一时传遍了全世界。

    《帝国日报》关于亚布洛诺沃之战的大标题是“帝国之荣光!奇迹的亚布洛诺沃!”。

    中民党办的《时事评点》赫然标着:“一骑当千!绝战亚布洛诺沃!”

    绝战者,惊世绝伦之战也。

    自由党办的《国民之声》大加赞扬:“……亚布洛诺沃之战,惊骇全球……我中华大国民之坚韧精神,尽情张扬也,随风鼓噪也,人所共知也……从此欧美列强,莫敢稍加俯视于我!”

    保皇党办的《新民报》评论道:“以千人之力,挡数十万强敌之退路,陷千万重包围圈中,日夜坚守……铮铮铁骨,惊泣天地!”

    民国党之《实闻报》则跳出来指责:“刘扬波者,违背军令,故意关闭电台,率队擅自行动……许魂者,先斩后奏,原本之任务乃解救骑四团,却反与骑4团一道陷入包围圈中……二人皆已违犯军法,虽有功于国,其罪却不当究乎?如此则军法为何?如此无视军法,一味放纵,岂非鼓励军人为一己之功而专自妄为乎?”

    《实闻报》的论调在上海、广州等地颇有市场,当地舆论普遍要求军法惩办刘许二人,而众院的部分议员也向国防部提出了质询,质问为何不对多次违抗军令违犯军法的刘扬波进行处置。

    刘云在大本营会议上提出了这件事,并且毫不掩饰地表明了态度。

    “……一开始刘扬波的确违背了军令,然而在事后,方面军司令部认可了他的行动,并且给他指定了新的任务……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前线军官按自己当前认识到的形势对作战计划做出调整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调整的结果是对整个战场形势起到了巨大的助益……我认为,亚布洛诺沃的事情并非是什么非理性的胡闹,而是看清了大局之后的精心筹划的、有勇有谋的行动,是应该得到嘉奖的,我们不能为了框架性的规则而扼杀了前线将士的主动性,当然,也应该作出明确的表示——我们需要的是理性的勇敢,而非一时兴起的蛮干。我们不能被那些门外汉束缚住了手脚,国会那边,我会亲自去做解释,我的决定是,要给刘扬波授勋,要给骑4团嘉奖。还有许魂的解围支队,他干得很好嘛,不但冲破重重阻碍迅速赶到了亚布洛诺沃,并且在形势突然变化时,很现实地改变了作战计划,而且事后看来,他这么做对今后局势的发展是有益无害的,他也应该得到嘉奖……”

    总理大臣张志高对刘云的决定表示赞同,总参系统内的刘云嫡系众将对此更是恨不得举双手双脚同意。

    刘扬波的事情毕竟不是最重要的。

    历经近月的赤塔战役,联军没能完成最初的战略构想——歼灭俄远东军主力。俄军主力拼死冲出了包围圈,随后很可能将以乌兰乌德为中心,依托色愣格河与贝加尔湖建立新的防御线。

    二月二十四日至三月二十日,联军西部方面军共伤亡失踪七万一千六百五十四人。由于惟一的快速补给通道:满洲里-齐齐哈尔铁路已经超负荷运转,西部方面军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足够的补充兵员,而补给线的进一步拉长,以及暖春的临近,也使得方面军的后勤状况将更加恶化。

    现在,大本营需要对西部方面军的战役方向,以至整个战局做出下一步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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