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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文学 www.yqwx.net,咬坏上仙大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要素不签字,公证处的大哥哥也说这样写不行,不具体,没办法公证,说了半天,就吵起来了,她说这是她的处事风格,公证处的大哥哥说她不懂事,胡搅蛮缠,她就说我们在公证处有后台……又说法院比公证处大一些,她要去法院。”

    我擦!真是服了她了!

    表妹坐了一个通宵火车,本来就累了,这样一吵,脑袋更大,根本就不想再开口说话,偏偏更恶心的是,小贱种的舅舅一直跟在表妹身后,说:“你是个乖孩子,你不是一直对阳阳(小贱种的小名)很好吗?你帮帮她,把字签了吧?她没有妈妈了!”

    没有妈妈了没有妈妈了没有妈妈了……没有妈妈就变成了她的筹码!没有妈妈就可以杀人了吗?表妹终于忍不住火,吼了他们一顿:“你们要怎么样我们都依你们,你们自己不把协议写清楚,我们怎么签字?你们把我从学校骗过来,说一定会办好,你们都办了些什么?银行的回单没盖章,清单也不写清楚,公证处都办不了!现在不是我们要怎么样,是从一开始,就是你们在无理取闹,我倒要问你们要怎么样!”

    小贱种突然号啕大哭,喊道:“姐姐,我喊一声姐姐,你就得帮我,我没有妈妈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我妈觉得恶心,先打车回来了。

    其实这样的表演还有很多场,我真不想再回味,怎么说都是恶梦。

    只是不明白,我舅舅怎么会跟个这样的女人结婚,怎么忍得住和这样一个小魔鬼同在屋檐下十几年。总之是又没谈成。

    表妹一身困顿地来到了我家,说不完的怨气,中间小贱种发了个**过来,内容是:“我再问你一次,签不签字,不然我们法庭见!”

    我一看,立即想到一件事:“你们办完丧事没去销户?”

    舅舅莫明其妙地说:“哪有办完丧事就马上去销户的,这不是太凉薄了?”

    我说:“不是你凉薄不凉薄,是销了户,才能办公证。销了户,才有可能令她取不了钱(这个是听同事说的,后来去银行找了个朋友证实,其实不存在这个,只要有身份证,钱一样可以取得出),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表妹说:“是太迟了,现在户口本都在她手上,什么也办不了。现在她要我们对簿公堂,我们却连举证的证件都没有。”

    舅舅说:“我有她(舅妈)的身份证和死亡证明,刚才办公证时,公证员看过没有还给阳阳,而是给了我。”公证员大哥明显是故意的,咳,怪不得人家说我们在公证处有后台。

    我想了想,觉得有地方可行,就说:“户口本在她手上没关系,送给她煮着吃好了,只要有舅舅的身份证,和舅妈的死亡证书就可以了,我下午请半天假,帮你们做件事。”

    下午,我先带着舅舅去派出所补办了户口本,注销了舅妈的户口,办理了注销证明,又去公证处重新申请了一份银行查询单,接下来,就开始跑各大银行。这就是准备打官司的节奏了,小贱种既然说要上公堂,我们就得作好上公堂的准备,先看看手里能查出来的标的,再申请法院取证,告她侵吞财产。

    表妹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就回去学校上课了,剩下的几天都在查各大银行的账户情况。

    我发现有些情况不对劲:

    只查出活期余额十三万左右,定期呢?哪去了?舅舅不理家财,根本没有印象。

    基金查不出,只知道是在银行买的,是哪家银行也不知道,银行说看不出基金的情况(后来证实是可以看出来的,只是银行的职员一来怕麻烦,二来不够细心,三来我们诉求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要查钱,就只查了存款)。

    保险查出两笔,十万左右,受益人是小贱种。

    只有这么多。

    舅妈对自己很是苛刻,从来不买奢侈品,舅舅也没有不良嗜好,这账对不上。

    我找了个在银行工作的远房亲戚问了问,对方小心翼翼地说:“10月4日的死亡证明,10月3日下午还有办理取款业务……”

    我心中坐实了小贱种转移财产的行为,便问:“看不看得到金额。”

    对方摇摇头,晦莫若深。作为银行职员,她只能答到这里了,不然就违规了。

    这样的筹码放在手里,打官司远远不够,标的是两处房产和十三万活期,但打下来顶多也就是协议里的诉求,舅舅自己住的这套房子归他,再拿十几万活期,大概是最好的结果。

    舅舅看着我,老妈也看着我,我没办法,又硬着头皮去打了律师朋友的电话,其实我心里也有底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打这个官司的,一万多的诉讼费丢进法院是给了外人,我舅舅心里,还是很把小贱种当自己人的,毕竟啊,十五年的养育。

    律师朋友的妈妈在住院,我真心不想打扰她,但看着我娘亲的眼神,唉。

    这一次,律师朋友给了我一个很直观的答案:“既然银行查出来的不多,没准就置业了,你们去查查房产,或许有收获,不要查你舅妈的名字,查小女孩的,她今年才满十八岁,也就意味着,只要之前买了房子,你舅妈的名字都得放在房产证上,只要能证实小孩没有经济来源,这就来是共同财产,可以作为标的。”

    “喏。”我有点不以为然,因为那套小高层就已经够醒目了,舅舅、舅妈为了它差点离婚,她应该没有那么大胆。可是,世间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中间舅妈的妈妈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说愿意给两万的丧葬费,舅舅名下的房产归他一人所有,让舅舅叫回表妹再谈。舅舅说:“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清单没列出来,都是空谈,现在不是我们为难你们,是你们为难我。”

    舅妈的妈妈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叫着女儿的名字,听得人心里好瘆,舅舅赶说了两句好话,挂了。我从来没见过舅妈的妈妈,有些好奇,也是想从老人家的慈悲入手,想让老人家去劝劝小贱种,便问:“舅妈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舅舅说:“她是村子里的女秀才,读书挺厉害,挺有见地的一个人,应该会很讲道理。”

    我妈突然冷笑一声说:“有见地那是因为自以为是,讲道理是因为那时候想骗你娶她女儿,一家人一个种,我真不报什么希望了。”其实,老妈你的火眼金睛还挺厉害的。

    听从律师朋友的指示,举证期间所有相关人的电话都不要接听,不要乱说话,舅舅都一一照做了,我拿着死亡证书,身份证等查舅妈名下的房产,只查出了最近买的那套房子,就当我觉得筹码无望的时候,工作人员突然咦了一声,说另一个共有人的名字下面好像还有一套房子,也是写了舅妈为负债人。

    我的心,真的跳漏了一拍!

    赶紧把档案印出来一看,果然!早在2009年9月22日,舅妈就偷偷瞒着舅舅给自己的女儿买了一套房子,也是黄金地段的小高层,现在那地段已经翻了一倍了。我舅舅和舅妈在住的那套房子是2009年12月买的,那时候两人的感情还是蜜里调油,每天去植物园散步溜狗什么的,舅妈工作忙,舅舅就做饭做菜,送小贱种上学,那时候我表妹读的是寄宿学校,舅舅的心血一直都放在小贱种身上,没想到!

    没想到在买房之前,舅妈就开始转移财产了,存了一笔钱给孩子读书,我们不说什么,买了十万钱的保险,受益人写自己的女儿我们也理解,可是这两套房子怎么说?转移财产怎么说?五年前就开始铺路了么?那当初结婚又为了什么?

    只有一条可以解释,舅妈想有男人,想有家庭,却不想负担任何家庭的义务,她不做家务,不管孩子,特别是不管我舅舅的孩子(不但不管,还处处针对、坑害),她要在这个屋檐下生活,却不想出任何一分力,她生怕有人占她的便宜,其实是一直蚕食着一个包子男人的血和肉。太可怕。

    我把这套房子的档案复印件放在我妈,我舅舅面前时,所有人都呆了。

    舅舅的嘴哆嗦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气愤,而我这个从来不圣母的家伙,已经越发觉得舅妈死得好了,简直就蛇蝎妇人啊,亏得我舅舅还以为她单纯。

    这下手里的标的够立案了,几百万的资产呢,还不包括小贱种转移走的那部分。

    可是这时候,小贱种又出现了,这一次,她从村子里带了四个打手来,要打我舅舅,逼迫她签字,她说,我舅舅对她非打即骂,对她妈妈也是横眉冷对,从来没为她煮过一餐饭,她都是在外面吃的,十五年,她吃了十五年的盒饭。

    包子舅舅吓坏了,赶紧打电话给表舅,表舅请了五六个伙计帮舅舅看着,又订了一个茶楼包厢,供他们谈判用,小贱种还是那句话——要我舅签字!

    你妹夫的签什么字啊!签在哪里啊!画你屁股上还是画你脸上啊!我真是不想管这事了,若不是长辈有事没事都来问我,我真是想撒手不管了,既不想打官司,又不能好好坐下来谈,非要弄到茶楼里去打架么?当自己黑社会啊?

    我这是操的什么心啊?妈,舅舅,你们别再来问我好不啦?反正我的意见你们也不听!

    好,坐下来谈判,舅舅这个包子又作了最后的让步,两万块钱的丧葬费,自己扛了!

    我妈从茶楼回来的时候就只说了一句话:“两万块钱,埋她家里的死人!”真是埋别人的家的死人啊,掏钱白埋,还埋了十五年!

    原来小贱种半个月都没去上学,一直在谋划着少出点血,少割点肉,原来没良心的人是不怕鬼的,她也不怕自己的娘从地底冒出来找她索命,不过以她娘亲那种护短的性格,就算她真的拿把刀杀了自己的老娘,这做老娘的也还是不会怨的吧。

    一周的拉锯,就为了不出那两万块钱!舅舅照顾这对“孤儿寡母”十五年,一根毛没得到,还倒贴了四万多出去,埋人的钱,治病的钱。舅妈10月1日断气,小贱种花了三天时间把所有遗产转移,要不是舅妈10月4日死透了,那公证书上的十三万大概也是保不住的,到时候那协议上就真变成了欺负小朋友了。

    她才十八岁。

    第三次谈判,小贱种又赢了一小步,得意的她,把她妈妈的遗像放在我舅舅的床头,就拉着自己亲爹的手住进来了,没错,住进来了!不单是她和那个贱爹,就连她外婆,也死赖进来了,舅舅吓得不敢回家,任由他们鸠占雀巢。

    我已经做好了办完公证就打110的准备。

    先忍着。

    我和舅舅住在一个小区里,大半夜可以听到老太婆的哭声:“xxx唵唵唵~~~~你个打靶鬼背死鬼唉唉唉唉~~~害死了我个女呐唉唉唉~~~~”余韵悠长,严重扰民。

    讲理,这老太婆还真是讲理。

    去办公证那天,老太婆瘸着个腿飞来飞去,要打我舅舅,说我舅舅用封建手段逼死了她的女儿,又说要去妇联告我舅舅,还指着小贱种的包说,她们印了两百份传单,我毁我舅舅声誉。老太婆在公证处的大厅里闹,把公证处当成了菜市场一样,小贱种配合着演戏,一边哭一边说:“外婆,没事,一定会好起来的,虽然妈妈不在了,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赚好多好多的钱来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不明情况的人,少不多得一把同情泪,我看着也明白了,律师是对的,这样的一老一小放在法**,法官不明就里,多少会将天秤倾向于她们,而且民事官司不好判,法官一般会遒从调解程序,尽量和稀泥。

    我表妹隐忍了十五年,以前也相信她的腥腥作态,直到这几天,才把人看穿,怒极之下的表妹走过去,一把扯过小贱种,扬手就给了她一把掌,那一巴掌,据我妈的描述是相当的响亮,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表妹说:“你还哭,你还有脸哭,你妈妈就是你自己害死的,你妈妈每次敲你的门,都要敲半个小时,你妈进一次你的房间,你就要死要活,你给你妈递个杯子都只开一道门缝,就这样你还有脸说是我爸爸害你妈妈的?你妈死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场,我更可以说是你杀了你妈妈!”

    小贱种立马就不哭了,盯死了我表妹来看,仿佛从来不认识似的。

    我表妹也是一样的眼神盯着她,也觉得从来不认识,十五年,把一个恶魔当成妹妹疼爱,帮她整理房间,帮她送饭送衣服,从表妹懂事起,就抵触这个妹妹,但在心里,却又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这样的亲人。

    表妹打了小贱种,老太婆怒了,瘸着腿一路飞奔,要来打我表妹,我舅舅拦着,她就要打我舅舅,反正在公证处是把脸都丢干净了,后来是公证员看不下去,把我表妹从后门塞走了,我妈临走时看了老太婆一眼,说:“你们想去告妇联就去,去之前想想,你女儿是怎么赖着要嫁给我弟弟的。”

    老太婆后来还是签了字,因为我表妹说一句话:“公证书上的东西并不能完全作数的,财产有追诉期,我想打官司还可以重新来过,作为继承人之一,我敢把我爸爸和你们一同列为被告,你们不相信就过来试试。”

    话是我教的,说出来有没有气势靠她,不过效果还不错。

    而整个过程当中还有个彩蛋,是两个贱种签字的关键,那就是小贱种手上的两套房子并不是完全属于她,其中有四分之一的所有权是属于舅舅的,就有夫妻共同财产的那一半,将来要是**,还要公证一次,得我舅舅签字,不然就什么也办不成。

    并不是她们想通了,而是权衡利弊,发现喉咙还卡在别人手上,于是硬不起来了。

    至于她们印的传单还敢不敢发出去,不言而喻。

    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尘埃落定了。

    一句话,反复地反复地说,我说了半个月,为了让她列清单,说得我口干舌燥,最后还是我们自己的清单,别提多委屈了。世上有一种人,就是来讨债的,还有一种人,就是来还债的,我觉得舅妈这一世欠了我舅舅的,上一世是欠了小贱种的,这一世还完了小贱种的孽债,下一世才轮到还我舅舅的吧。

    舅舅这几天都像在做梦似的,虽然大吵大闹吵去了很多悲情的气氛,但一安静下来,还是会免不了想起那个共同生活了十五年的胖女人。恍如隔世,这是他自己说的。

    昨天把房产证办了,我带着舅舅走完了所有的流程,回家路上,我问舅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虽然都是医护人员,但也不会一谈就到结婚这种地步,到底是怎么了?我很好奇。

    舅舅说:“是同事作媒相亲认识的,起初觉得她单纯,后来觉得太粘人,想分,就分不掉了,上吊,割脉,投河,跳楼是其次,记得有一次,我和她闹,她脱光了就往屋外跑,一身肥肉抖啊抖,半夜看来特别恐怖。她还说,她不怕丢脸,要是再说一句分手,她看见哪辆车就撞哪辆车,到时候看谁收不了场。”

    好狠,这不是普通女人能做到的!

    我说:“真要把媒人打一顿才好。”

    舅舅说:“谁知道会这样呢,她也不是没有优点,但是最近这两年看得生厌,欺骗抹黑无所不用其极,才发现她的表面都是假的,真正的内里,还是那个狠毒的妇人,对自己毒,对别人更毒。她女儿像她,读书成绩好,心术却不正。”

    我深以为然。

    舅舅有些私房话,是没法说给我来听的,不过却说给了老妈听,有一段特别恶心,就在舅妈去年偷偷买了房之后,想挽回与舅舅的关系,便脱光光了往舅舅身上爬,一边爬还一边说:“哥哥,你放心,那套房子我没有买,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一辈子也不会离……”

    如今想来,也是一场噩梦吧。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有一年过年,我和表嫂带着几个表妹,包括小贱种一起去外边玩,小姑娘总是喜欢新奇玩意的,给嫂就给她一人买了一条925银的小链子,当时小贱种很矫跟地说:“我是好学生,不要这些鬼东西。”

    表嫂就给了两百块钱给她买书。

    现在想想,大概那也是装的。

    没见过那么会作的人,还作得那么恶心。

    舅妈入敛的时候,有个神婆对她说:“你有金子吗?一点点就可以,放在你妈妈嘴里,她将来投胎好穿金戴银过得安乐。”

    小贱种很矫情地说:“我妈妈是天使,不会戴这些俗气东西。”一边说,一边抱紧了她妈妈的包,里边放着几十本存折,还有所有的首饰,谁说她妈妈不爱的?

    小贱种和她的贱爸、贱老太婆是在公证书签完的当天晚上离开的,当时我舅舅并不在家,整个小区上空飘荡着那样的哭声:“xxx唵唵唵~~~~你个打靶鬼背死鬼唉唉唉唉~~~害死了我个女呐唉唉唉~~~~”像是唱歌。有些人确实有这种哭骂唱的技能,普通人学不来。

    前天小贱种来运走了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顺带偷了几个电器走,大的东西拿不动,没拿。舅舅想打个电话与她好好道别,她却掐断了电话,要不就是真心恨上了我舅舅乃至我们一大家子,要不,就是因为偷了东西,心虚。

    我读不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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